Five hundred miles

前言

Five Hundred Miles 是一首十九世纪六十年代的民谣歌曲。歌词非常简单，曲意悠扬回荡。我最早听到的应该是 Joan Baez 的版本，年轻的佳人，跳跃的噪点，橡木味的吉他，复沓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随着时间无情流去，唯有一遍又一遍的问询不会远去。首先贴上歌词英文原文。

原文

If you miss this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Lord I’m one, Lord I’m two,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Lord I’m 500 miles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Lord, I’m 500 miles away from home.

Not a shirt on my back,
not a penny to my name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ole way
This ole away, this ole way, this ole way, this ole way,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ole way.

So If you miss this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歌词非常简单，读过便能明白。唯有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 whistle 是什么了。whistle 不是口哨，而是汽笛声，当你听到汽笛声的时候，不是你爱的人要离你而去，就是爱你的人终于归来了。有点像古典意象折杨柳。早时车慢人也慢，当爱人伴随汽笛声远去之后，可能要好久好久，才能追上她的脚步。也或许，汽笛声就是最后的留念了。

想来还是现在好，飞机高铁，咫尺天涯。但如果少儿强说愁的话，这样的环境也让我们难以停下来，回头看一看谁在身边，谁又在身后。

别送我

2017年的电影《乘风破浪》中，韩寒将此曲改编为中文，歌词如下：

别送我，说再见吧，
故乡已在身后了。
你不要再想起我，
请别送我。

请别送我，请别送我，
请别送我，请别送我。
就当我是那云朵，
请别送我。

云一朵，云两朵，
云三朵，云四朵。
爱人别看云朵了，
请送别我。

送别我，送别我，
请送别我，请送别我。
此去不知道归期，
请送别我。

云一朵，云两朵，
云三朵，云四朵。
爱人别看云朵了，
请送别我。

送别我，送别我，
请送别我，请送别我。
此去不知道归期，
请送别我。

别送我，说再见吧，
故乡已在身后了。
你不要再想起我，
请别送我。

你不要再想起我，
请别送我。

总体来说，歌词翻译的水平不行。歌词不算短了，但你听完歌词，闭上眼睛，眼前能看到什么呢？好像只有四朵白云。也许是和电影有呼应？但我没有看过电影，也就不知一二了。歌词中唯一的亮点，也许就是送别和别送的变化了。初起离别不舍，所以讲别送我。但云卷云舒，谁能真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于是在云雨之中，从别送我变成了送别了。但这转折属实显得生硬。最后两段回归主题，又变成了别送我。我猜测这更多是为了歌曲结构考虑，但此歌词的含义来讲，太过生硬了。

原文为什么会首尾呼应呢？注意最后一段的开头加了一个 So，为什么这样呢？原文第一段只是叙述，你不来见我，我就已经走了。中间几段的渲染，显现出游子难归。“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承载了希望、未来、金钱的我们，归来时怎能两手空空？纵然家乡和自己都允许如此，背上的担子允许这样吗？

韩寒的翻译完全略过了这一点，只有离别情。人生谁能不别离，怕的不是别离，是别离不见。

难再返

于是，我便自己翻译了一个版本。

君未见那汽笛面，
我已随那汽笛去
君可闻那汽笛声？伴我行

一路山呐，一路水
山水复啊，人不见
君可闻这汽笛声，百里外

山不见呐，水不复
山水尽啊，人不见
倏忽间已百里外，身何在

百里山呐，百里水
百条路啊，百个人
倏忽间已百里外，不知归

衣无蔽也食无安
身无依也居无所
心欲归而身不行，无所归

无所归啊，无所归
无可归呀，无以归
心欲归而身不行，无所归

君不见那汽笛面，
我便随那汽笛去
君纵闻那汽笛声？又几许

一路山呐，一路水
山水复啊，人不见
君纵闻那汽笛声？又几许

君纵闻那汽笛声？在何许
君纵闻那汽笛声？又几曲

这个译文问题还有很多，但也许没有什么灵感继续修改了，就先如此吧。问题主要在于韵律不大和谐，以及意象有些单调。翻译之中，到想起了一个问题，就是从诗到歌的过程中，衬字需要写出来吗？而且许多衬字会随着前后字的首尾音而变化，也可以随着现场演唱的节奏更更改。写出来的话显得有点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