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电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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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linger 写过一个短篇小说名为 The Heart of a Broken Story ,小说里 Salinger 写下了广为流传的一句话: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 然而故事里的男孩并没有给女孩说这句话, Salinger 也说自已永远不会给 Collier’s 写稿子,因为在一个“男孩遇到女孩”的故事里,男孩总要遇到女孩。这是故事的开端,也是故事的核心。可往往男孩犹豫着就错过了,故事错过了开端,就像勇士错过了公牛,观众们不但不喝彩,甚至不喝倒彩。在 Salinger 的种种预想中,脆弱的故事总是支离破碎,故事的精华散落到各种未来的可能中,也渐渐褪去了色彩。

在电影 21 Gram 中,同样是破碎的故事,只不过故事是在时间维度破碎的。通过类似于 Pulp Fiction 中的交错穿插的剪辑手法,导演带领我们一点点走进三个人和死神照面的故事。就像是记忆深处的湍流,朦朦胧胧,但是却又有清晰入微的细节可以把我们从最醉人的欢愉中惊醒。

在 Jack 闯入 Paul 和 Cristina 的房间并将 Paul推倒之后,声音模糊一片,没有说话声,没有呻吟声,没有破碎灯具散落地面的声音,只有隆隆的背景声压在心头;仿佛一次又一次上演的噩梦,又像梵高那副无声中的尖叫。这是全剧三位主角的新的转折点,Cristina 幸福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车祸打断,沉沦时感受到 Paul 温暖的光芒;Paul 本以为不久人世,却意外可以器官移植,经历离婚奇妙地来到了 Cristina 的身边;Jack 之前是个混混,后来笃信上帝,成为车祸肇事人让他抛弃了上帝的祝福。假如他们没有相见,Cristina 会满足于 Paul 的复仇,Paul 渐渐走远,Jack 将如 Crime and Punishment 中的 Raskolnikov 一样彷徨街头。而在这里, Paul 给了自己一枪,“砰!”了结了自己,也把我从朦胧的梦中惊醒。

The Heart of a Broken Story 中, Salinger 说In a boy-meets-girl story the boy should always meet the girl. 然而在灵魂的故事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影片结尾说,When the loss was burned, the corn field became green again.(原文为西班牙语) 就像鲁迅在《墓碣文》中所说,“……抉心自食,欲知本味。创痛酷烈,本味何能知?……痛定之后,徐徐食之。然其心已陈旧,本味又何由知?……”我们心中的loss有没有被焚烧呢?当我回望的时候,它甚至不在那里,偌大的心房被满满的空虚填满。虽然不知道在做什么、要做什么,我惊奇地发现,我的脚步已蔓延了很远。

豆瓣-21克

IMDb-21 Grams